程一被拎着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回过劲来,他挣扎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浑蛋!”
“我浑蛋?我不知道是谁在犯浑!三十几岁的人了!”
程一是在犯浑,他才不管周肆说什么,就对周肆捏了拳头,周肆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又连拖带拽地带着程一去了个没人的办公室。在跟要进门的护士错身的时候,他温和礼貌地跟护士说了句“用下你们办公室,很快”。
说着他把程一整个人搡进了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虽然也不大,但和楼梯间不同。
这里是太阳能照到的地方。他勾脚把门关上,顺手上了锁,把自己和程一一同关在了办公室里。
“你犯浑是吧?”周肆脱了外套,解开衬衣袖扣,挽起衬衣衣袖,“来,我陪你。憋了股火是吧,打我,来!”
程一被周肆这么一激,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他的拳头捏起来就毫不客气地朝周肆挥过去。
之前高中的时候程一学过跆拳道,和周肆这种学校扛把子下手狠的人打架不一样。他下手是准,每一拳都能到位,拳拳到肉。周肆也是领教过的,高中的时候,还挨过好几次。后来吃了半个暑假的亏,才学会怎么避着程一的拳。
周肆站在原地不动,可是那些肌肉记忆这么些年过去,仍然在他的脑海里。
他在程一抡来一坨拳头的时候,下意识地抬起右手一把捉住程一的手腕,又在程一抬另一只手的时候,抓住了他的那只手。
他把程一两只手的手腕钳在手中,一抬眼,就对上了程一一双蓄满眼泪的,水盈盈的眼睛,里面带着愤懑,也带着疲惫。那眼眶红彤彤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