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笑,让周肆愣了下。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怀里的人,他的手轻轻拨开程一被汗水浸湿的额发。
“你笑什么,程一?”
“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
我回家了,能不开心吗?
程一心里这么想着,到嘴边却腻歪起来:“看着肆哥,就会开心。”
同样,周肆也看着自己怀里的人。
这是他的程一。
还是那年流苏树下守着他的人,还是趁着月色替他舔伤口的人,还是跨年夜的那片烟花下把他许进愿望里的人,也还是和他一同睡在栀子花里的人。
日光照耀下,有什么东西野蛮而生,在两人的接吻,吮舐,情感的潮涨潮落中,逐渐深刻逐渐明晰起来。
周肆在他的沃土里开拓了一方天地,在那处找到了可以落下自己情感的地方,他将情深不变、至死不渝的种子播撒在沃土里,而后依偎在他最爱的人身边,贴着他轻声问道。
“程一,一会儿睡醒了,你还在吧?”
“嗯。在的。”程一窝在周肆的怀里。
“不走了吗?”周肆又一次问道。
程一翻了个身,正对着周肆的胸膛,他贴过去,听着周肆有力的心跳,好像就能忘掉自己心里藏着的事。他揽过周肆的腰,贴得更近,也靠得更紧,就像是躲在港湾里避风的船一样,他躲在了周肆给他制造的温暖里。
那里无风无波,只有情长。
但,风平浪静只是一瞬。
他在周肆怀里,轻声:“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