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呢?他还能骂什么呢?!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一句可以用在周肆身上的谩骂。
说到底,他还就真是贱呗,贱到他开口的时候,说出来的就是一句:“算了吧,肆哥。”
连语调都是没有起伏的,就平平淡淡的。
程一他走之前,没追问周肆到底要说些什么,解释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跟周肆面对面地处理这件事。
周肆脖颈子上那道被他自己的手抹花了的唇印还在那里。
它那么刺眼,刺眼得就像倒插在笔筒里的一把雕刻刀,在程一每每想要靠近,想要和周肆讲道理的时候,就直直地扎进程一靠过来的软嫩的肌肤,在他心里割下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闹够了。”
“我要回学校了。”
程一连着说了两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好像不去看这道口子,不去追问,他就还能在和周肆的爱情斡旋里自欺欺人下去。
这样,过几个月,两个人就会回到相安无事的局面里。
这想法当然很荒谬。
但对于当时的程一来说,在他经历甚少且足够天真的思维里,这个想法是可以付诸实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