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
……
程一大概在浴室门外叫了三四声,在他以为周肆都要没命,他得撬锁破门的时候,周肆给他开了门。
周肆靠在墙边的瓷砖上,眉头仍然跟之前一样,紧皱着,领带被拉开,松垮地挂在脖颈儿上,衬衣领口大开着,带着凌乱的情·涩味,皮带与拉链同样解开了,程一老破小的浴室里,好巧不巧只有头顶一个简陋又昏黄的灯泡在燃烧着自己。
那昏黄的光落在周肆醺然的眼角鼻尖,像今天金乌西坠时,那个跟他介绍自己的周肆一样诱人。
那时周肆说:“我是周肆,肆意的肆。”
当初他们在可以妄为的年纪,存下来的那点关于情爱肆意的记忆,似乎都因为这么一句话,从记忆深处涌出来。当一个人人模人样地过了八九多年,就最怕当年情怀几个字,昨日种种再提及的时候,就是周肆跟程一妥协破冰的时候。
而现在眼前的人又开口,轻声唤他:“程一一。”
程一一,是肆意妄为的那个一。
程一看着眼前深情款款的人,要说之前kav给他找的那个吉普赛鸭店的头牌,大概都不比过周肆无心地一抬眸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