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世也没见过几面,感情再深能深到哪里去,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会盛怒吧。

他拥紧了她,姜如倾怔了怔。

但似乎又怕她喘不上气,尽量轻柔地抱着她。

姜如倾忍不住秀鼻发酸。

听裴文箫轻声说道:“让我抱会,我放你走。”

低沉的声色在耳畔荡漾,热气喷薄在她的颈侧,令姜如倾的心尖轻颤,明明他的怀抱那么轻,但她五脏六腑就像被狠狠揪紧,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清冽的气息在她身上散开,浸润,沉迷在这小小的温存。

许久之后,他放开了她:“走吧。”

声色是可见的哑。

姜如倾看裴文箫决绝地转身离开,未曾回头,可肩膀明显塌了下来,脚步也像踩在棉花上,很是虚浮。

她咬了咬唇,眼泪夺眶溢了出来。

眼雾朦胧,她刚用手背抹了抹,就看到眼前的身影往边上倒了下去,姜如倾心尖一紧:“裴文箫!”

飞奔而去。

林中惊起一片刚安顿下来的飞鸟。

在不远处的孟仁听到惊呼,才猛然想起,刚刚那般颓唐的男人,竟是魏国凶戾的镇国公!

哪能想到呢?裴文箫在战场上的骁悍善战和刚刚的狼狈不堪简直是判若两人。

孟仁再是在深山老林,也知齐魏两国联姻之事,这和亲诏书都昭告了天下,但诏书上只写了成婚日期,明年的三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