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没吭声。

裴文箫看她的眼神晦涩难明,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但看来是错了,他并不懂她。

他从怀中拿出了个墨蓝锦囊,抬了抬手:“昨晚落在我那了,拿了就走吧。”

姜如倾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她早上就发现耳坠掉了,找了一圈没找到,以为是马背上太颠簸,掂在路上了。

倒没想到在他那里,那是昨夜欢好的痕迹,也是她百般取悦,迷晕他的证据。

姜如倾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好,我过来拿。”

裴文箫看她一步一步挪过来,只觉得她像开在这深山的幽兰,让人转不开眼,纵使穿着的是男袍,可依然美的夺目。

她在他面前站定,抬眸时才发现他一动不动看着她。

姜如倾敛眼,拿过蓝色锦囊,似乎有些沉,不像只有耳坠的样子,她也不好当面打开看,便望向他:“谢谢,裴文箫,谢谢你。”

满是真诚。

谢谢他放走她,谢谢他没问原因就让她走,她知道这一走,收拾烂摊子的人是他。

不过这也像是他的作风,办事从不拖泥带水。

裴文箫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她看着他。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近看可以看出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想是一夜未眠,面色暗沉得很。

姜如倾感知暴风雨要来,纵使裴文箫在这里一剑杀了她,她也不会奇怪。

毕竟他堂堂的魏国镇国公,以城为聘,来娶异国的公主,已是放低了姿态。

可她却如他所说,在没成婚前就想好了如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