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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啊?渭州保下来了没呢?”

“输肯定是输了嘛,还输得那么惨!”妇人一拍手,“听说为保下渭州,连渭州的兵马钤辖都亲自上阵了。那个钤辖可有来头,说是宫中的什么押班呢!”

“嚯哟!是个宦官!宦官打仗,那不是必败无疑嘛!”又有妇人怒气道,“那群阉人会打什么仗,就是因为阉人打仗,所以这次才输得那么惨。”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老头子从街上听人讲,说那个押班,就是从前监军救延州的那个,姓孙还是姓张来着,挺会打仗的。可惜,这次也死在那里了。”

“死了?”

“能不死吗?此战十六个大将,全死在那里了呀。那个阉人又不是什么神仙,自然也死了呗。”

“彭”地一声,门外似有什么沉物倒地。

紧接着,便听见孩童的哭叫声。

“姨姨!姨姨!”

妇人们推开门,便看见门外倒着的三娘子,和三娘子身下的一滩血。

朝烟匆匆赶到朝云院子里来时,整个院子上下已经忙成了一片。

任大娘子在屋子里柔声地指导朝云:“娘子不怕,娘子不怕昂,慢慢来,慢慢来。”

羌笛端着盆水从屋中出来,从朝烟身边小跑过去。盆里的水都是一片血红,刺痛了朝烟的心。

走到廊下,乳母正抱着哭闹不止的易哥儿。见到朝烟来了,才上来问道:“娘子,这可怎么办呢?”

易哥儿的衣裳上和手上都沾着血,朝烟随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便和乳母讲:“现在没空管他,你且先把他抱到佛堂去,让母亲照顾一下。等大官人回来了,告诉他去佛堂。”

乳母点点头,将易哥儿抱离了这院子。易哥儿趴在乳母背上哭,眼睛直直地盯着朝云所在的那间屋子,喊着:“姨姨,姨姨!”

乳母轻轻地拍着易哥儿的背,安慰道:“哥儿不哭,哥儿不哭。哥儿很快就要有弟弟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