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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为了这点小事,父亲就有事,如何当得御史中丞。”朝云颇有点气恼,进了自己书房。

今日课上,又被范教授斥责了几句,说她不用心读背,连六经竟都还不熟,又要罚抄。朝云本就心烦意乱,回来之后,就听到府里这样的话,更加烦心。书房早就备了凉茶,喝一口,也不解燥热。

书房里的冰块,更深时也就化完了。

朝烟敲敲门,朝云以为是来换冰的,不想进来的却是朝烟。

“呀,又在抄书?”朝烟笑笑,捧了冷饮子端到她桌上,看她写的字。

字一塌糊涂,跟模勒本上的字天差地别。朝烟看不清她在写什么,好在朝云是原封不动照抄原文,朝烟便转眼看向原本。

正写的是《礼》,写到“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谏。谏若不入,起敬起孝,说则复谏。”

朝云一口喝光了冷饮子,问道:“姐姐过来,是想说父亲的事吗?”

朝烟摸摸她的头:“你果然也知道了。府上莫名传的胡言,不真的。”

“不真的?那便好。我还想着,怎的官家不曾去查问大雨事、也不问边境事,竟有空管起我家厨房事来!”朝云把桌上乱摊的东西收了收,与朝烟一起到榻子那边去坐。

“我方才去过爹爹那里了,爹爹说,官家虽然是留他问了话,但并无指责,还说皇城司报给他的官员用度之中,我家算是节俭的。”

“姐姐,那便是说,确有朝官当朝弹劾了父亲吗?”

“嗯。”

“实在可恶!赵元昊自立了西夏国,近来屡屡在边境作乱,这群朝官不放眼到境上,还管起了爹爹吃什么用什么!”朝云气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