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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诀接着道:“朝堂上,有人提了孙娘子之事,说给官家晓得了。我原本以为官家此言是要敲打我,却不想官家竟真是要给我家拨人。官家叫我不必将厨房事记挂心头,他直言道,皇城司察子们常有上报各官员家中的用度开支,他看了,同品级的朝官之中,我家用度是最节俭的。”

给女儿讲这些事,李诀乐此不疲。

不过朝烟奇怪的是:“皇城司的察子,连官员家中用度都能摸清?”

“皇城司职责如此。”李诀道,“刺查消息,他们最为聪明。官家也最信得过他们,故而他们说我家不曾铺张,官家就觉得我家不曾铺张。”

“那…那,关于父亲结交朋党一事呢?”

李诀默了,看朝烟一眼。

“大人,怎么了?”

李诀皱眉:“烟儿,我本只想与你说厨房之事,可你如何知道了朋党之事?”

朝烟也皱眉。父女二人神情相似极了。

“父亲,这是嫂嫂与我讲的。嫂嫂说,一下朝,她的长兄就给她来信,说了此事。嫂嫂的长兄在朝中任一武将,也是与父亲一同上朝的。”

“啧。”李诀神色凝重,王氏此举不太妥当。官家本就忌讳官员私结朋党,他本就因此受弹,她长兄还一下朝就来信。若有人再要弹劾他,这便是他与亲家一族结交来往的证据。但女儿面前,他也不多说什么,安慰道:“官家不曾因弹劾而生贬我之心,与我问话,也只是问些其他朝臣互相之间的往来。放心,无事。”

李诀虽然口头安慰李朝烟,心里却在叹息。

他与官家君臣日久,从不曾互相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