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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烟心领神会,凑到她耳边说:“俞娘子产下的皇子薨了,姨母特地赶在消息传出来之前派人跟我们讲的。”

朝云便又眨眨眼。她也凑到朝烟的耳边。以她今日的嗓子,如强要跟人说话,只得凑到人耳朵边上用气音讲话。她问道:“姐姐,俞娘子是哪个?”

朝云告诉她:“就是宫里头常跟表姐在一块的那位娘子。”

“那不是苗娘子吗?”

“苗娘子之外还有一位娘子,就是俞娘子。上回到表姐那里去,那个大着肚子的就是俞娘子。去岁夏日,我们入宫时,她还给你吃生淹水木瓜来着。还记得吧?”

“哦!”朝云想起来了。她还记得生淹水木瓜的味道,也记得这位俞娘子对她甜甜的笑。

她生下的孩子死了,朝云心里为她难过。

朝烟摸了摸她的头。

“兹事体大,不可与人道。但你也别当做太大的事,心里知晓便行了。”

朝云点点头。

然后拉着姐姐从小塌上下来,走到书桌边,把桌上的一本小册子拿给朝烟。

“诗!”站在地上了,她便够不着姐姐的耳朵了,只能勉强说出一个字,告诉姐姐这是什么。

这蝴蝶装的小册子不薄不厚,翻开一看,里头全是朝云的那手不太工整的字。

这是她手抄笔录的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