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闻声,苏婳婳面上怔楞,不过一瞬,便垂下眼眸,抬手置于床褥上轻轻来回抚弄着,这张曾与江逾白二人在上头翻云覆雨的床榻,如今连床帐都被江逾白换了新婚的颜色。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毫无烟火气的人,如何做得这些。
终于,苏婳婳弯起腿抬手环臂抱着膝,垂首埋了进去,身子微微颤抖着,听不见呜咽之声,只是不多时,膝上便被一滩水渍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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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在小院住下了,可近来天色却很怪,自那日她从妖界出来后,天便再不曾亮过,一直被一层黑云笼罩着,直压得人喘不上气。
连林间的鸟儿都飞得很低,阴风阵阵,狂风大作,若说是夏日里暴风雨要来便罢了,可这天酝酿了这么些天,这般反常,倒似是有什么通天的妖物要托身一般。
蓦得,苏婳婳心下一沉,不好的感觉又萦绕于心头。
莫不是江逾白。
可即便是江逾白,又与她何干。
想罢,苏婳婳默了又默,复瞧了瞧天色便落下窗棂,起身在屋内多点了一盏烛火。
正这时,小院响起一阵拍门声,声声急促,倒似全然拍在了苏婳婳的心窍之上,心头一根弦紧绷着,一时怔然,慌忙起身至屋门前,下意识深呼吸妄图平息心头因着敲门之声而杂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