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道安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可惜了了。”
江逾白顿了步子,侧眸复朝道安望去,不曾开口。
道安如何瞧不出来自家主子眼眸中的意思,那便是问他“何事可惜。”
道安只当江逾白如今心情好,毕竟才刚还笑过的,遂挠了挠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大着胆子揶揄道,“少师不曾听说么?静瑶殿下分明是因着南安小王爷求娶,圣上匆忙让回,想来是想让他二人见一见,可如今殿下正侍疾呢,怕是要好事多磨了。”
说罢,唇口的笑意更甚,道安与苏婳婳在道清观中那些时日的相处下来,知晓苏婳婳的本性如何,眼下听着她的事,心下自然是一百个盼着她好,正肆意之际,冷不防便撞进了江逾白冷然的眸色中,当即一骇,噤若寒蝉,遂低下脑袋,暗骂自己太过妄为,竟因着方才瞧自家主子脸上有了一丁点笑意便忘了规矩,如今竟敢堂而皇之揶揄起圣上与殿下,忙缩着脑袋,磕磕绊绊道,“少师莫生气,是我错了,不该妄议。”
“你知道便好。”
江逾白难得厉色,道安的脑袋埋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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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案几上摆着的铜炉有青烟缓缓飘出。
正在案前打坐的江逾白唿吸微沉,已入冥境一般。
如今既回了皇城,那便说明幻境已然有了进展,至此,那他先头作壁上观的想法便不曾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