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确是下意识想替苏婳婳拭脸的,可她那一脸的眼泪鼻涕,在堪堪要碰到之际,又委实觉得下不去手。
亦或是,他心头正萦绕着莫名得违和之感。
江逾白有一瞬的浑噩,他自然知晓他二人是何身份,他要替她擦脸,如长辈一般,倒也不是不能,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叫嚣一般,告诉他,这就是不妥。
至此,他收回了手,下一刻便见苏婳婳兀自抬了袖去抹泪。
江逾白想起方才苏婳婳那话,这才明白今日这般反常竟是为着这个,遂一声轻叹。
“原当是什么,你既想去,何时都去得的。”
说罢,江逾白便在苏婳婳满眼愕然之际一手扼住她的手腕,复启唇,“闭眼,调息。”
话音刚落,又想起眼前的苏婳婳哪里会什么“调息”,撇了唇,暗道一声罢了,一手牢牢扣住苏婳婳的手腕子,一手并了两指掐诀。
下一瞬,画面一转,已然带着苏婳婳悬于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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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正怔然得思索何为“调息”,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竟在夜空之中。
还来不及惊叹,又听见江逾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低头。”
闻言,苏婳婳自然下意识便要往脚下去瞧,这一瞧苏婳婳当即软了腿,脚下是不断后退的树木与村庄,速度之快,甚至都不及瞧清眼下是在何处,心下大骇,重心不稳便要往下落。
慌乱间才发现,原她眼下被牢牢得扣在了江逾白的臂弯之中。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脚下绵软无比,倒似是踏着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