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婳顿了许久,仿佛才从那夜夜要带着坠入不见五指的深渊的恐惧才能入睡的梦魇中清醒过来,她是害怕的,口中说着“无碍”,只有她自己心里知晓她的恐惧,她害怕躺下去便再醒不过来,她怕某一天会如昨夜那般,妄图求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婳婳磕磕绊绊道。

“这样……这样的事体自然颇费气力,我……我……”

苏婳婳绞尽脑汁,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她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

可是好像没有,她藏得很好的秘密少师先头仿佛是瞧不上的,也难怪,修道之人哪里会喜欢那样旁门左道的东西。

江逾白望着不过短短的一瞬面上已形色万变的苏婳婳,眼下正焦急无状,生来凉薄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了长案之上先头摆食盒的地方。

遂启唇道。

“便让拂絮每日多做我一份吃食罢。”

第37章 太荒唐了,竟让男子入屋……

苏婳婳初初是一愣,继而受宠若惊一般大喜过望,那随着展颜而弯成月牙一般的眼眸亮如暗色的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露出八颗细白的贝齿,道。

“这是应当。”

可话毕,苏婳婳一时又泛起愁来,如今白日里是潜心道法,至晚间还睡在一处,一回两回尚说得清,天长日久旁人如何看?

也不好让拂絮夜夜不睡觉专睁着两个眼珠子瞧着罢。

想罢,面露难色。

那头的江逾白既应下了,自然是将这些弯弯绕绕皆想透了的,见着苏婳婳愁上眉梢的模样,勾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