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将手撑在桌案上的苏婳婳猛地发现案前竟有一人坐着。
苏婳婳陡然被骇,忙不迭得向后跳了两步,那原本就不大稳当的魂魄险些被吓散了,酒劲亦被吓去了五六分,下意识抬手轻拍着胸腹,心下稍定,才看清楚了那人。
竟是段九龄,也不知在作甚,既在屋里,连盏烛火都不点,也不吱声,就落在阴影里头,一动不动。
待苏婳婳方才险些跌倒而后将手腕撑到桌案上,才掀了眼帘,望向苏婳婳。
面色有些苍白,眼底好似还隐隐透着血丝,眼眸默然又沽妄。
苏婳婳敛了眉,一低头,便发现了桌案上摆着的一盏黑乎乎的药汁,已是凉透了的。
二人靠得这样近,苏婳婳甚至能闻到段九龄身上除开香甜之外的味道,下意识得别过眼,强撑着站定了身子。
半晌,段九龄从桌案旁站起身,三指扣住碗口,道。
“药凉了,我再熬一碗来。”
声音沉而又沉。
苏婳婳听着心里头没来由得发毛,蹙了眉心,“我不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