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方鹤川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小院,正打算放下了幕帘,待苏婳婳睡饱了。

不曾想许是有风顺入了马车内,苏婳婳轻颤了一下,随即睁开眼,只是眉眼中仍旧是宿醉的迷茫与憨态,楞了一瞬,才想起抬收撩开车帘向外去瞧,待瞧见了小院,苏婳婳便迷迷糊糊得要起身了,口中呢喃着,这样快竟到了。

可是苏婳婳的腿脚委实算不得稳当的,从车厢内站起身时便是摇摇晃晃的样子,抬手在车壁内胡乱撑着才堪堪行至车外。

立身在车旁的方鹤川见状,抬手去扶,不曾想,连手腕子都未碰到,只见苏婳婳撩起了裙摆,连台阶都没有踩,直接跳了下来。

只是脚下不够稳当,在方鹤川有些震惊的眼眸中略趔趄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苏婳婳正要往小院内去,却被方鹤川唤住,“姑娘先头说明日还会来寻我的,可当真?”

闻言,苏婳婳原脑中思绪顿木,复想了想才知晓他说的是吃酒的事,先头是上了头,口不择言说要与他决一雌雄,眼下便是宿醉后的酒劲涌上脑袋,很是难受,继而也不觉得酒水如何好吃,便不答话,只在腰间摩挲着正要再便出一枚金锭子来堵一堵方鹤川的嘴,可眼下因着吃醉了,连手指头都快掐疼了都不曾见着有金锭子幻化出来,苏婳婳一时气馁,转头道,“明日待我醒了……”

言讫,便踉踉跄跄地往小院内去了。

那方鹤川见状,望了望天色,许是不大放心,便干脆跟在苏婳婳身后,亦步亦趋,待见着苏婳婳推门而后,方才上了马车,调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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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是百鸟渐归林,暮色苍茫之际,苏婳婳推开门的一瞬,屋内寒意铺面而来,倒将她激得醒了三分,而后迈过门槛入了内,因着屋里不曾点烛火,故而不过是就着屋外落日的一点余晖将屋内略笼起一层昏黄的影子。

苏婳婳神思困顿,方才在马车上便不曾睡得好,眼下酒劲上来了,更只想着去床榻上困觉,可步履趔趄,从屋内至床榻,短短一段路走得歪歪扭扭,一双藕臂满屋子乱晃着要寻着物件撑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