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堪堪一口,苏婳婳便苦得险些将舌头都咬掉,连指尖都忍不住轻颤着。
都由不得她多想,胃里头翻江倒海,苏婳婳转头便俯身在床头干呕了起来,口水四溢,模样难看又狼狈,轻颤着嗓子道,“你是不是在里头下毒了……”
那头段九龄面色冷凝,原也想过她是吃不得苦药的,但一想到这几日她做下的事,就偏不想替她寻蜜饯来,果不其然苏婳婳是一口都吃不得,正掏了一块巾帕想替她拭一拭,待听见她那句话,便顿了动作。
苏婳婳将那口药汁吐尽了,才轻抚着胸缓缓坐起身,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子,别过脸面朝着床榻内。
段九龄将只喝了一口的药盏至于床头,却不曾起身离开,二人就这般无言得坐着。
良久,段九龄菱唇微启,“我的血于你的修为有益处?”
声音暗哑又低沉,分明是一句问话,但落在苏婳婳耳朵里却像是陈述句,这不免让她疑惑起来。
她原想着段九龄若要与她说话,那开口第一句合该是,“你为何要骗我。”或是“你为何要救我。”如此云云。
因着苏婳婳也是才发现他的血于她有益处的,至于段九龄是如何知晓的,心下不明所以,但也是老老实实嗯了一声。
很轻,但段九龄听到了。
默了一默,段九龄眼眸低垂,瞧不清神色,只是下意识得点了点头,像是对苏婳婳的那句“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