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留两人望风,一个箭步冲到枯井边,深吸一口气后,拽紧粗粝的井绳,向下探去。

漫长而黑暗的深井几乎要让杨岘以为,他们在通往阴曹地府的路上。然而,不久后便双脚落到实处。

杨岘竖起耳朵,没听到异样声响,于是擦亮火折子,顶着莹白的灯光向黑暗伸出走去。

影卫里有个天生耳聪目明之人,耳廓颤了颤,禀告:“杨大人,前边似乎有水声。”

杨岘隔着衣裳,抹一把通道的岩壁,凑到鼻尖一嗅,沉声道:“此处应当是个天然的溶洞。”

影卫们大多是北方人,没亲眼见过溶洞,只知其四通八达如同蛛网,有些溶洞甚至能连通地下暗河。

杨岘掏出一块绿莹莹的石头,在所过之处的岩壁右侧,不间断地留下记号。

他们沿着曲折的通道向前,不知走了多久,杨岘面沉如水,一句话没说,但心里也有几分焦急。

郡王殿下那边,不知道能拖延多久。如果不在天黑前找到证据,并且离开王府,那便功亏一篑。

黑暗似乎能模糊人对时间流逝的感知。杨岘默默数着呼吸吐纳的次数,数到第两千次时,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座高十丈有余的溶洞出现在檀木面前,岩壁上镶嵌有西瓜大小的粗粝晶体,在黑暗中朦胧生光。

杨岘一时哑然,他怕地上有机关,便让手下影卫各自用弩射出十几道细如蛛丝的铁线,深扎入石壁中。

钟乳石微微颤动。

他踩在铁丝网上,双臂生翼似的,轻飘飘驰骋在偌大溶洞内,周游一圈后,将四周摆放整齐的木箱都撬开来,看了个遍。

里头竟然满满当当装着违制的兵械和护甲,另有几十只箱子,里头摆满陶罐,杨岘闻到了浓浓的硫磺味。

“这滇西王,实在是无法无天。”他感叹道。

“要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吗?”手下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