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要用苦肉计,何必如此入戏?”李明琅忍不住嘲讽。

大夫正在给谢钰换止血生肌的药,药粉洒下去,谢钰长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涔涔,嘴唇都白了几分。

“不演得逼真些,滇西王怎么会取信于我?”谢钰笑得有些勉强。

李明琅大为光火:“做这般威胁的事,将自己置于险地,若是当真出了事,你让其他人怎么办……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下还以为,互通有无无话不谈是夫妻间的事。当家不遵信守诺,我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跟打翻了的苦瓜酿醋似的,又酸又苦。

为谢钰上药的大夫闻言,手上一重,叫他痛得直在心里骂娘。但面皮上仍绷得紧,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仍面不改色的样子。

李明琅呵了声:“你还有理了?这么能说会道,又爱自作主张,看来郡王爷并不需要我。您的天下大计,我掺和不起。那好,我走就是。”

谢钰皱眉,长睫低垂,锋利的唇线抿作一道红,瞧着乖巧又委屈。

李明琅呼吸微顿,继而生出几分愧疚。

他伤得这样重,她何必再苛责?

“殿下,药换好了,这几日千万别碰水,要是发热就不好了。”

大夫停下手,动作利落地缠好绷带。

二人俱是一顿,等大夫离开并体贴地阖上门后,李明琅浑身脱力,软倒在榻边的矮凳上。

谢钰伸出受伤的左手,轻轻揉一揉她的脑袋。

男子式样的发髻由玉冠束起,愈发显得李明琅额头光滑白皙,眉目精致。

怕弄疼他的伤处,李明琅没有躲开,只是长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