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琅却摇了摇头,只向谢钰伸出双臂,待他低头后又环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他拉了一把,伏压在自己身上。

窗外夜寒风细,屋内却是红烛荜拨的温柔富贵乡。水声缠绵,簪钗敲枕。二人一夜颠鸾倒凤,直到后半夜才歇下。

李明琅疲惫不堪,软在谢钰臂弯间,鼻翼蒙着细汗,柔腻如脂,吐气如兰。

“朝廷的人还得有几个月才能到临州?”

谢钰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尾,一滴汗珠自他喉结滑落,沿着胸膛分明的肌肉滑向锦被堆叠遮掩的下腹。

“约莫一个月。”谢钰道。

李明琅挑眉:“这么快?我原以为,朝廷上那群老头子光吵架派兵就得大半年,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呢。”

谢钰闷笑:“不会的,当家在此处,哪怕从西北军征调人马,也得快马加鞭赶来临州。”

“又在说笑。”李明琅轻哼。

谢钰拭了拭她颈窝间的香汗,心道,这回是真的。

倘若不是李明琅,他也不会早早派碧游去京城请兵,与滇西王虚与委蛇都好过征召兵马跋山涉水来滇西。

这样做不合算,但却有必要。

他担不起李明琅在匪患中出现意外的可能,李明琅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临州陷落,民不聊生。

据杨岘打探到的消息,山匪领头的林兴发原是临州人士,在衙门做些木工杂活,却因口角纷杂将一名衙役打残,被海知府判了十年□□和刺配。

林兴发从西北军刺配回到滇西,学会一手刀法,心性愈发奸狠,待下严苛。但此人极好行侠仗义,笼络了不少在滇西一带混不下去的流寇,建造山寨,下山劫掠,终成一患。

“怪不得一开始西城门丢的那样快,原来是知根知底的人。”李明琅冷哼,手指拨弄金乌弩紧绷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