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谢钰食指轻点她的嘴唇。

不远处,传来马蹄和车轱辘声。

两人相视一眼,谢钰揽住李明琅的肩头,把她再往下按了按。

隔着高高的藩篱,隐约得见一名白面长须瘦高的男子走下马车,背着手,由农庄管家提灯引路,昂首阔步走入庄园。

谢钰皱了皱眉:“这人……”

“该不会就是吕师爷?”李明琅大喜过望,“杨岘说的果然没错。此人一看就满肚子坏水,准不会认错!”

谢钰也觉得意外。

这非年非节的,吕飞白从昆城来临州做什么?不过一想到他为了滇西王,连大老远的云湘城都去过,也没甚好奇怪的。

“咱们跟上去看看。”李明琅话音未落,就身体一轻,被谢钰横抱进怀里。

两人跟一对在空中随风交缠、起舞的落叶似的,轻飘飘地越过院墙和藩篱,来到农庄的正房上。

上房揭瓦,想必就是如此罢。

李明琅坐在屋脊上,看一介清贵公子气质的谢钰熟练地两指捻起一片青瓦,没有半分杂音,仅惊起稀疏的尘土,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项活计。

屋内,路掌柜点头哈腰,把一位白净书生请入上座。

“吕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路掌柜叫人看茶,右手攥一方手帕,抹一抹鬓角的虚汗。

吕飞白悠然捋着长须:“城外山匪的事,想来你已经听说了。”

“哈哈,是的,是的。您放一千个一万个心,钱庄里的银钱,都藏在别处,一定不会被山贼么夺去。”路掌柜谄媚道,“再说了,不还有您和王爷嘛?还能看着区区山匪,攻进临州城?”

吕飞白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