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可察觉出有何不妥?”谢钰循循善诱。

李明琅拳头抵在下巴尖上,想了一会儿,诧异道:“这鬼村寨,怎的如此冷清?”

别说其他人家了,连条看门的狗都没有。整座雷家寨,最热闹的地方当属阿盆朵一家。

“……该不会那老太婆把雷家寨的人都喂虫子了吧?”寒风穿过风雨桥,李明琅浑身一个机灵,“把村子里的人杀得一干二净,宝盂县的官府怎么不管?就没有人觉得不对劲么?”

谢钰摇头:“没那么吓人。”

他拿起折扇,点一点远处几座竹楼:“当家的你瞧那几户人家,院子里还有没收的衣裳。门前有栓驴和骡子的木桩,咱们来雷家寨的山路上也有新鲜的车辙。”

李明琅眯起眼睛往谢钰所指的方向看,发髻上的珠花微颤:“那几家想来还没遭毒手,也许是外出行商,逃过一劫?”

“或许吧。”谢钰凝神道,“雷家寨还有一个奇异之处。虽说苗人民风剽悍,但未婚女子大多待在寨子里不会随商队外出,甚少下山。方才我打眼一看,这些竹楼前的晾衣杆上,居然没有几件未婚姑娘的衣物。”

李明琅轻哼一声:“苗家姑娘的衣服样式你都晓得,观察得很仔细嘛。”

谢钰无奈道:“当家的,过奖了。”

“算了,该看的都看了,再待在此地也不是个办法。”李明琅起身,拍一拍裙摆,“我们先行下山,看看那几个镖师的情况。吕镖师找的苗医也该到了,也许他会对蛊虫有所涉猎。实在解决不了,唯有釜底抽薪一招!”

谢钰见她焦急,也不多说废话,抱上就飞身去到栓马儿的山林深处。

两人快马加鞭回到宝盂县城。

旅店内,众人愁眉不展,被药倒的镖师喝过苗医的汤药仍不见好转。

“当家的。”吕乐成咬紧牙根,抱拳道,“那苗医说,他的药只能吊一口气。若是被人下蛊,必须得让下蛊人亲自来解。不若属下带人杀上那雷家寨,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先不急。”李明琅道,“我去一趟衙门。咱们是外乡人,必须得师出有名才行。否则其他苗寨的人看咱们喊打喊杀的该怎么想?要是几个寨子的人拿刀堵在旅店门口,不让咱们走,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