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李明琅站在福满楼二层,红衣如火,倚栏微笑,看向楼下一人多高的擂台。

前世她久居深闺,耽于爹娘宠爱,早早嫁人,囿于一隅。如今扛起镖局的担子才知道,过去的她是如何自缚手脚。

李明琅手握红绸攒成的绣球,着一身鲜红劲装,显得娇艳无伦,容光照人。

“想必各位都听说了,我爹娘早逝,于地下不安,前几日托梦于我,望我招赘才俊,留下李氏一门的血脉。”她瞥一眼人群当中汪县令派来的人马。

李明琅笑靥如花:“托汪大人的福,给我介绍了不少合适的郎君。可是镖局的姑爷哪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纨绔?故而在今日在福满楼设下擂台,比武招亲,也请父老乡亲们给我李明琅参谋参谋!”

秋收已过,离过年还有段时日,城中平头百姓闲来无事,最缺乐子看。

这些天来,李明琅的亲事早就成为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话题。闻言无不高声欢呼,跟看庙会唱戏也差不离了。

“李镖头,快开始吧!”

“是啊,我瞧那边几个郎君都等不及了!”

李明琅深吸一口气,抬手将绣球一扔。绣球缀着三尺宽的红绸,哗啦一声,飞流直下,上书八个大字——云生镖局比武招亲!

第一个上场的是西城的一位屠户,姓刘名二狗,生得高壮腰阔,肌肉如块垒般,撑得衣服的缝线绷如弓弦。

“李镖头。”刘二狗爬上台面,拱一拱手。

临时搭建的擂台在他沉重的脚步下抖了抖,震出一圈木屑灰尘。

他虽是屠户,却有一颗玲珑心,知道赢下十场恐怕不是首要任务,而是要给李明琅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家里有三间肉铺,日入十贯。比不得云生镖局日进斗金,但也小有积蓄,不是什么伸手要钱的小白脸。李镖头嫁给我,定能过上好日子。”

李明琅噗嗤一笑:“现在说大话未免有些太早了。且看你能不能赢下十场再说罢!”

刘二狗的对手是一名衙役,李明琅有些眼熟,似乎是汪大人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