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头金红狮子开路,鸣锣喝道,招摇过市。知道说是比武招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明琅今日就要出嫁了。

不出一盏茶时间,全城的人都晓得了,云生镖局的李镖头要在福满楼比武招婿,就是今日!

朱学义挤在人堆里,身旁是县学的书生。他们今日下学早,本想来南城喝一盏茶,看看能否偶遇李明琅。却没想到走到南城大街,就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消息。

同窗长吁短叹:“李镖头就要嫁做人妇了,欸。”

“咱们这样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人家是总镖头,如何看得上呢?”

“朱兄,以前我们还以为你和李镖头青梅竹马,能成就一桩琴瑟和鸣的好姻缘。可惜了,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朱兄,朱兄?”

朱学义仿若未闻,他呆呆地站在人群中,被人推搡来推搡去,荷包被人摸了都不晓得。

忽然间,他看见一架靛蓝色的马车,珠帘轻摇慢舞,驾车的是一位身着青绿短打的小子。

朱学义眼前一亮,撇开同窗,挤到人群的最前方。他衣衫凌乱,狼狈不堪,依然执着地向那一排淡蓝的珐琅珠帘伸出手。

“表妹——且等一等!”

他扯着嗓子喊,想对李明琅说此事断然不可行,哪有未婚姑娘家亲自操办比武招亲的,这成何体统?

可是,车内的李明琅置若罔闻,像是对他弃若敝履。除了一抹倩影,一缕香风,他什么也没得到。

人流随着车队往福满楼的方向涌去,县学的同窗早不知道挤到何处去了。

朱学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处,对天大喊三声,一抒发心中的不甘:“啊——!我朱学义对天发誓——”

路过的行人对他退避三舍。

“瞎娘匹的,大白天吃酒吃多了撒酒疯呢?!”

“相公,咱们快走。秋冬之交,容易发癔症,小心被这疯子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