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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扉身上软乎乎的,又因为与他这一番厮磨暖和得很,连他身上穆淮章闻惯了的沐浴露味道都被熏染得更加引人沉迷。

天色将黑,穆淮章还要回家,他真觉得太难了,从这时候的柴扉身上爬起来,顶着寒风回家去。

但他不能只做柴扉的穆先生,他还要是父母的儿子。好不容易等到父母态度松动,他得一鼓作气。

走得时候柴扉要起来送他,被他按在被窝里勒令不许出来才作罢。穆淮章还把他睡前要喝的水和吃的药都摆在床头,又看着他把灯光调暗,给柴扉手机充了电才开门出去。

果然外面的寒风凛冽得很,穆淮章刚在柴扉身边暖热乎的身体瞬间就被吹了个透心凉。

回到家,也不知是父亲故意躲着他还是怎么的,只有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圈一圈得转换着频道等他回来。

“外面冷不冷?我煲了姜汤,就等你回来喝点的。”母亲已然全面占领了厨房,没几天功夫穆淮章的厨房里就几乎被母亲填满。

“我爸呢?”穆淮章端着碗从厨房出来,三两口把一碗热乎乎的姜汤灌进肚子里才觉得被冻出鞘的灵魂归了位。

“出去和战友聚会了,说晚点回来。”

“在哪聚会,我一会儿去接他。”

“不用,他战友接他走的,说还给他送回来。”

穆淮章揉了揉额头,还是打算去接父亲回来,可母亲坚持说他现在出门应该也会和送父亲回来的车错过去,穆淮章这才作罢。

“你坐这里,我有话问你。”母亲冲那张单人沙发努了努嘴,还和小时候每次穆淮章做了错事回家时一样。

不一样的是,小时候穆淮章是真的错了,坐在小椅子上时总是忐忑的。

母亲也不知是鼓动了自己多大的勇气,又透支了多少心力才能心平气和得坐在这里和穆淮章聊一聊她一直不愿面对的事。

穆淮章看着她略显干枯的发头发,心里忍不住一酸。都说养儿防老,可到他们这些“特殊群体”里,能真正给父母防老的又有几个,大多还是添堵,连他这个寻常人眼中的精英也算一个。

“那小伙子就是你的……”母亲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柴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