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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淮章歪着嘴角躲他,一边笑一边指著书页上的一行字念给他听,“当时只道是寻常,这位可真是个妙人啊,纳兰性德,不太熟啊。”他最近常爱编排个借口骗柴扉多说两句,这次也是。

柴扉吃吃地笑他,“就穆先生那不肯读无用之书的精神,有几个诗人是熟的?大概也就苏轼、李白、贺知章了吧?”

穆淮章哪里是他说得这样,不过他挺喜欢柴扉揶揄他,就合了书本问他,“贺知章都不太记得了,柴大学士先给文盲讲讲这位纳兰吧。”

柴扉往床上缩了缩,穆淮章很自然地把他略显寒凉的双脚搂在怀里,两人一人一边仰躺着。

“穆先生看过《康熙王朝》没?”

穆淮章看过的电视剧不多,幸好《康熙王朝》还是看过的。

“看过,经典。”

“里面有个嗓子脆经常被皇帝点起来念奏折的大臣,还记得吗?”

“早不记得了,不是太监吗?”

“那可不是,是明珠,首辅之臣,不过结局也不太好。这位纳兰性德,就是明珠的儿子,字容若,纳兰容若。”

“词写得好,名字又听着很温柔,但他却也是个武官,做过一等侍卫,可惜三十一岁时生了场病就去世了。”

“还是个文武全才,怪不得我有知音之感,原来和我一般都是文武双全啊。”穆淮章觉得自己今天挑得这个人物错了,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得,再惹了柴扉伤心,连忙插科打诨。

柴扉果然笑了,“是是是,穆先生三十多岁高龄还总学那些愣头青打架,真是文武双全、宝刀未老……”

“啊,别提那些,宝刀老不老,柴老板知道啊,老不老?”穆淮章暖热了柴扉的脚,开始转移目标往上半部分移动。等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挪到了柴扉身上,把他整个人都揉在怀里,上下揉搓了一遍。

柴扉眼睛亮晶晶得,直勾勾地盯着穆淮章看,“穆先生不老,穆先生特别厉害,还能读心呢。”

“不是读心,是知心。”穆淮章顺了顺柴扉的头发,“人的生命中都有无数次的相逢和离别,从前觉得寻常的事,一放到追忆里就成了可望不可及。但人们却经常忘了,其实之前已经拥有过了。”

柴扉抬头与他接吻,在穆淮章闭上眼睛的时候,忍回一些情难自控的泪,“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