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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眉头紧皱着,柴扉都要相信他一定在做一个美梦。柴扉伸出了一只手,熟稔地替穆淮章展眉,指腹触及他的眉心,而后慢慢从他眉心往眉尾轻抚,过于轻巧的抚摸,让穆淮章微微摇了摇头,让柴扉缩回了手。

等了一会儿,见穆淮章往他面前凑了凑,又睡了过去。

柴扉却无心睡眠,昨晚喝得不少,脑袋一直是晕的,闭上眼睛只会更难受,他只好睁着眼睛,摸出了手机耍会儿。

他每次都会忍不住地打开微博关心关心穆淮章接手那个案子的舆论动向,一开始看完五六条言论,都会跟着气愤一下,但昨晚喝酒的时候,听了程海风说完对穆淮章接手的那个案子的一点程海风自己所谓的不成熟的见解之后,柴扉好像也没有那么义愤填膺了。

“毕竟如果不怀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这是一件对于接手律师有好处的案子,只要他庭辩漂亮,结果不会太臭。但……”昨晚的程海风要了一台酒,跟柴扉不紧不慢地说道,”但,就怕自己的原告,藏了东西。那就算他有再漂亮的庭辩和经验,也打不过一个不争气的原告。”

这原本就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只是柴扉没见过这一面,但穆淮章和程海风都没少遇见过,所以当程海风一听到柴扉问起这种有舆论导向的案子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这个不成熟见解说在了开头。

等柴扉的面色开始凝重了,他才把话峰一转:“但你要知道舆论案子,可能会在有反转的时候变成一盘散沙,谁也说不清谁对还是谁错。”

“我知道,道德上的见解,都是相对的。”

程海风邀柴扉碰杯:“所以也可能在庭审出结果之后,它会变成一把双刃剑,要么把人捧高,要么把人杀低。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

柴扉举杯:“你确实该喜欢。”

“怎么说?”

“你一直都是赌徒。”柴扉断言,

程海风咧了咧嘴,不认栽地挣扎着:“那你问的这个案子的律师,应该比我更赌徒。”

柴扉横他一眼,近在咫尺的眼刀好像比他空谈的舆论更锋利,让程海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明知故问:“不过,小扉你不是一直都对这些不感冒吗?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