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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一个人睡,经常会做噩梦,就会开小夜灯,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聊胜于无。”程海风用手枕着头,故作悠闲。

柴扉家卧室的电插孔上是插了一个松树状的小夜灯的,这是穆淮章今天才发现的。

还是从别人的嘴里。

穆淮章的脸色不是很好,但他还是给柴扉按开了小夜灯,又俯身在柴扉的额头虔诚地落了一吻。

“做个好梦,柴老板。”

他抬手学着柴扉每次午后为他展眉的动作,拇指落在柴扉眉心,轻轻地抚开。

聊胜于无。

但他还是做了,然后才出去带上了门。

梦正深沉的柴扉不知道穆淮章对他做了什么,但梦境好像是在好转。

眼前的迷?被拨开,是一片绿野,和他熟悉的木栅栏,木栅栏边站着一个人。

不是西装革履的人,是一个穿了骑装的人。

一个他熟悉的人。

由上而下,由内而外都熟悉透了的人。

那高挺的鼻梁,是夜深时候柴扉的唇瓣挨着勾勒过的地方;那颌骨下,是柴扉牙齿贴合过去轻轻咬过的轮廓;那鬓角耳垂,是柴扉的唇舌流连过的…

他闭上眼不看都记得那耳后贴着耳根的地方,有颗小痣,再往上几寸,是他那次回家落下的痂痕。

柴扉的眉梢都跟着不自觉地上扬,那人却并未察觉。

他只是撑着齐腰的木栅栏,两指之间夹了一根烟,食指将烟灰掸落,嘴里缓缓地吐了一口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