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吃了一晚上螃蟹了,怎么,没吃够?”姜玉堂挑着眉。他五官生的清隽又不输俊朗之气,唯独一双眉眼,看过来时沉稳冷静,总是能叫人心中一颤。
沈清云最喜爱的,也是他那双眼睛。
眉眼往下弯了弯,她笑了。踮起脚尖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我没吃。”
她调皮的像只鸟雀,目光里又有掩盖不住的惊喜。
姜玉堂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消了一半,对上她那双笑意盈盈的脸,更是罕见的没问她出门见了谁。
没舍得让她吃冷的,他叫了赵禄,大半夜的小厨房又开了火,给她蒸了一笼螃蟹。
沈清云不会吃,姜玉堂便亲手帮她,蟹肉剥了一碟子,轻轻放在她手边。
他剥多少,她便吃了多少。
后来,不知是谁先开始的。
桌面上的蟹掉了,碟子也摔了下来,千金吓得喵喵叫。姜玉堂将他从桌上又抱到了临窗的美人榻上。
沈清云躺在上面,嘴里咬着绣着秋海棠的被褥,呜呜的哭。
“哭什么?”姜玉堂拉高她白鹭一样的腿缠在腰上,动作轻柔缓慢,低下头去吻她脸颊上的泪,语气里满是温柔。
“不舒坦吗?”
被褥被他夺了去,沈清云又开始咬着手指。她生的白皙,比一般人都要白上好些,贝齿轻轻咬着纤细的手指很快就一片绯红。
姜玉堂瞧着红了眼,喉咙滚了滚,开口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他拉开沈清云的手指,不管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又将自个儿的手指送了上去。
两根手指堵住她的唇,他喉咙沙哑道:“我帮你。”
床榻上传来的声响,闹的千金一整晚都没睡。它悠闲的甩着尾巴,双眼却是瞪着床榻上。
“你好凶,对我一点都不好!”
天快亮了,姜玉堂得起来上朝。沈清云被他闹醒了,坐在床榻上看着他穿衣。
她是半点要起来伺候的意思都没有的,好在姜玉堂自个儿也不在意,也没叫赵禄进来,自个儿整理。
“怎么?”
听到这话,他才扬了扬眉,转过身:“后来不是你要的?”
沈清云听到这里红了红脸,她坐在床榻之上,浑身上下只盖着被褥。雪白的肩下,星星点点,格外惹人怜惜。
姜玉堂瞧着瞧着,又走了过去:“过来,帮我系腰带。”
他故意逗她,偏生沈清云听他的话听的不行。他一说她就半坐起来,身子一动被褥又从肩头往下滑。
“一大早的就会勾引我。”
沈清云听到这话,抬起头一脸的无辜,她双手举着她的腰带,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不会。”
不会还要给他系?
姜玉堂摇了摇头,觉得她傻。
“我教你。”他低下头,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带她往自己身上系。腰带、玉扣、紧接着是香囊。
他今日温柔的紧,与平常有些不一样。姜玉堂仰起头,就见她那双眼睛正看着他,含情脉脉,又温柔多情。
“你怎么盯着我瞧?”他轻笑一声,却是躲开她的目光。
“好长时日没见你了。”她低着头,手指无聊的去摆弄他腰下的香囊:“你不找我,我连见你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无人比她更会撩人,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分明半分抱怨都没有,却让人心生愧疚。
姜玉堂从昨晚就想说的话,却是卡在喉咙里一直说不出口。
装作无意般试探:“日后我要是娶了旁人,你该如何?”
那玩着香囊的手停了下来,沈清云抬起脸。那张面上瞬间没了血色,唇瓣颤了颤,才问:“你要娶妻了?”
她这幅模样太过可怜,姜玉堂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如果,再说了,我总有一日会娶妻的。”
只是这个人,永远不会是你。
沈清云却是松了一口气,继续低下头把玩着他的香囊:“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你何时娶了妻,我何时离开就是。”
这话说的太傥荡,像是半分感情都没有。可惜姜玉堂脑子里一直闪过她那没有血色的模样,并未听清楚。
只听见那句,他要是娶妻,她就要离开。
姜玉堂揉了揉她的脸颊,只道:“我那儿新得了不少稀罕玩意儿,待会儿让赵禄给你送些来。”
沈清云说不要,他听都没听,转身离开了。
等出了门,那张脸才沉了下来。
是沈清云先招他的,他不愿意,她就永远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