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迟早还是觉得,温恕这次冲动地将自己作为靶子,摆出了一种同归于尽姿态的行为,还是处处透露着诡异。他心里隐隐有个念头,这一切肯定还是和余斯山脱不了干系。
那一刀,也是温恕刺向余斯山的。
“温,温叙?”
温叙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赶紧放慢了脚步,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去找——是余斯山。余斯山就蹲在医院的门口,失魂落魄的,活像只丧家之犬。迟早觉得有趣,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前段时间,迟早见到的余斯山都透露出一股斯文败类的腐败味道,西装笔挺,皮鞋锃亮,烫好的衬衫上找不到一丝褶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都满是刻薄的气息。
现在才对,才有“人间气”。迟早报复似的笑着,“余老板这是……看来我电动车撞得还是轻了,您要不也进去看看病?”
余斯山出人意料地没有理会迟早的冷嘲热讽,而是直直盯着温叙,小心地问道:“小恕……还好吗?”
直到走近了点温叙才看见,余斯山眼睛里的红血丝吓人得多,从眼白直接蔓延到了瞳孔周围,有些惊悚。温叙听到了温恕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存着怨念,又不愿意咄咄逼人,干脆转过了身子,拉着迟早要走。
余斯山连忙往前迈了一步,扯住了迟早的衣服,一股呛人的烟臭味顺着他的动作抖落到了迟早的鼻孔,让迟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迟早,温恕现在在哪儿啊?我能不能去见见他?我见不到他我……我整个心都是慌的。”
余斯山不是温恕的亲属,甚至算不上朋友,当时救护车加急开到了厂房外面,温恕被医生从余斯山的怀里接了过去,余斯山也被挤到了一边,温叙和迟早随着救护车一同到了医院,他只能和他的表弟被警察一并带走。
警车上有些拥挤,余麟冰冷的手铐砸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的肋骨生疼。
他茫然地坐到了后座上,姜瑄就在他的身旁,冷冷看着他。
“啪。”
当着警察的面,姜瑄一巴掌抡在了余斯山的脸上。
“行了小瑄,差不多得了,再让我们局长看见动用私刑这回事,写检查的还是我。”前排的女警回头冲着姜瑄挤了挤眼,姜瑄这才收回了手,把屁股往右边一挪,离余斯山远远的。
她揉了揉扇得有点麻的手,思思瞪着余斯山,说道:“今天如果不是许警官拦着,我非要把你的嘴撕烂。”
她只是听着温恕的话,都觉得一阵阵窒息。女生的共情能力往往会更好一点,更何况在此之前,温恕还偷偷发给了她一个文件袋,说今天这事过去之后,就让姜瑄帮他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