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下一秒,温恕用手捏住了余麟的手,这人的手里还攥着刀子,锋利的刀刃瞬间抵在了温恕的胸口,连余麟也是一惊。
可是余麟的身子挡住了刀,迟早和温叙没人看到前面温恕疯狂的举动。
“让迟早来多没意思,心肝脾肺肾,喜欢哪个……自己来取多好。”温恕按着他的手,感受到了一丝的颤抖,说不出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手指快要捏不住刀子了。
温恕笑了笑,轻柔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忘了告诉你,我之前为了拖延余斯山,让迟早骑着车子撞了他,不过你应该也不关心他了吧,毕竟上次在他面前提到你,他还强调我一定要小心你……”
“你什么意思!”余麟打断了他的话,神情有些激动,似乎忘了刀子还在这人胸口戳着,胳膊用力的瞬间刀剑瞬间穿透了薄薄的一层卫衣,白色的衣服上瞬间被渗透出来的血染成了红色。
其实余斯山并没有怎么提起过余麟,余麟对于他而言,或许只是年少时一个无足轻重的玩伴,一个因为校园暴力辍学的远房亲戚。这个人已经淡出了他的世界,与他的生活脱轨,
就算余麟当初是为了他“报仇”,温恕依然相信,冷血的余斯山可以轻易做出这一切。
“心脏只有一颗,赔你太亏了,要不然你也往下挪点,一颗肾,咱们谁都不欠谁了。”温恕咬着牙,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的气息有些不稳。
可是余麟的眼神盯着鲜血晕染开的白色布料,手中的刀子没有往下移分毫。
漆黑的夜里冲进来慌张的身影闯入了只有一盏灯的废旧厂房,嘶哑的尖叫里依稀可以听到熟悉的声音。
“余麟!你他妈疯了,放开——”
余麟亮起的眼神瞬间暗淡,仇恨像是充满沼泽的深渊,在这一刻终于将他完全吞没。他举起了死神的镰刀,眼神里满是恶毒的仇恨。
“救命!”温恕用尽全力喊出。他的头向后栽去,整个人朝着冰冷硌人的水泥地狠狠砸去。恍惚之间,他听见自己血液喷薄而出的同时,好像还有一些其他声音,异常清晰,在他的耳朵边炸开。
好像有余麟放肆狰狞的笑,有温叙撕心裂肺的“小恕”,有迟早着急跑过来摔倒在地的闷响,有后面那群人不知所措的“操,玩真的”,有警车的鸣笛和有序的奔跑,在这一片大混乱中,有一声带着哽咽的低语格外清晰。
“我来晚了。”
不,温恕心想,他来的不晚,可谓是来的刚刚好,帮自己完成了这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虽然和他料想的有偏差,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想过要面对死亡,可是现在的局面好像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