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起也是这批接到通知的人之一。
他虽然也很激动,但看到薛安桢的反应,在替他心酸的同时,又忍不住为他感到高兴。
好在他们都坚持到了最后,没有半路上掉队,如今总算等来了乌云散去的一天。
魏明起用力的拍了拍薛安桢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开口就是哽咽。
林知言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师跟魏明起抱头一起痛哭的场景。
他停下脚步站在一旁,没有再上前,只静静地看着他们发泄心中积累多年的郁气。
等哭累了停下来,一把年纪的二人看着对方眼泪鼻涕满脸,转眼又拍着对方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薛啊,以后你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你虽然没有子女缘,却收了个孝顺的好徒弟,等回了城后一定要好好的,要记得给我写信啊。”
两人虽然一个是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是雕刻世家的传承人,却不知道为何分外投缘。
当初薛安桢深陷抑郁症深渊不可自拔的时候,要不是有魏明起照顾,说不定都等不到林知言帮他治疗,就要撑不住了。
魏明起的恩情,薛安桢一直记在心里。
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竟也多少学会了对方的豁达。
对魏明起提醒他回城后,千万不要断了跟他的联系,薛安桢用力的点头。
虽然这段灰蒙蒙的记忆让他们心有余悸,不愿过多回想。
但他们这些下放人员互相扶持着走过极其艰难的岁月,彼此结下的患难之情却是极其深厚的,自然要一辈子维持下去。
薛安桢早就决定要在平反后去首都工作,但在去首都之前,他还是要回一趟庐州,办理诸多手续。
林知言担心让老师独自回庐州,万一跟前妻和女儿碰面受到刺激,会使得他刚刚好转了一些的抑郁症病情再次加重,便决定要陪他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