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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那样儿的我也有一只, 当初在御道上救陛下的时候,戴的就是那只。”梁婉清可惜地解释。

“啊?没事的,咱们陛下又不是拿翡翠识人,不可能就因为只翡翠青睐她的。”

梁婉清右手托腮,颇有寓意地冲蒋诗滢晃了晃自己的镯子,看着对方失色的面孔,深叹道:“就算她带的是飘花翡翠也没用,仿品就是仿品,次品就是次品,她永远代替不了原本的那个。”

“怎么,她那手镯有问题?”

“不是,”梁婉清摇摇头,解释说,“镇国公夫人应该是打听到了我那只手镯,特意在市场上收的蒋诗滢那只。只可惜我的那只是玻璃种,玻璃种的翡翠,百年难遇一只,她的那只仅仅是个糯种,放在集市上,也会迅速淹没在人群里。”

梁彦辰听得有些晕晕乎乎,但大致也明白妹妹的那只可能稀罕些,人家那只劣质些,颔首道:“没太明白,不过咱们赢了就行。看着她们吃瘪我就替薛畅高兴。”

梁婉清倏然一笑,装作没有看见对面女孩愤懑的眼神,姿态优雅地品尝手边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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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帝是同皇太妃一起来的。二人一个年幼失母,一个独子离京,有人说他们就是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寄托,有人说这不过是为了名声的一场作秀。

但无论是哪一种,凌柏的确是手扶着皇太妃进来的。

皇太妃作为后宫如今的掌权人,没了先前身为后妃的艳丽,着装素雅但依然充满魅力,保养得当的花容与几日前明显苍老的武宁帝,形成鲜明的对比。

凌柏比起一月前,也威严了许多,赭黄色的天子常服完全将他少年感压了下去,但依然保有意气风发的肆意感,刀削般的下颚与眉目如画的俊容,既让人心悦诚服,又让人止不住地想上前去亵渎。

蒋诗滢坐在下座,仗着得天独厚的位置,颇有心机地摆弄自己手腕上的翡翠。凌柏原是扶着太妃行路,陡然在烛光下看见那抹蓝色,立刻惊异地看向女子。

与天子对视中,蒋诗滢学着记忆里梁婉清的动作,提起右手,娇羞掩面,原以为能得到帝王的青睐,却听见男人低沉磁性的嗤笑声。蒋诗滢不相信,放下右手在望过去时,男人已经走远了,坐在了大殿中央。

皇太妃借着凌柏手的力道,先行坐下,含笑道:“那女孩儿应当是故意的,就指着用那翡翠来吸引陛下呢。”

凌柏轻“嗯”一声,摆了摆龙袍,也跟着坐了下来,平淡道:“东施效颦。”

听到这,皇太妃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是拿捏对了陛下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