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小木人的形状便成了旬离的模样,颜仓溟手艺不好,只能凭着记忆来雕刻旬离的模样,从开始的惨不忍睹到现在的惟妙惟肖,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仿佛旬离本人一般。

雕刻好一个,颜仓溟就双手捧着亲了又亲,眼中尽是迷恋和怀念。

师尊,快了……就快了。等安安长大,年满十八,弟子就可以同您相见了。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很轻,但颜仓溟几乎夜夜都能听到这声音,故而,颜仓溟轻声道:“师尊,您又来了?弟子今天很棒,参加了月华和魔刃的婚礼,还雕刻了一个小旬离哦。对了……安安也很棒,今年十岁了,每天这丫头都会念叨你,总说,安安好想爹爹啊……”

颜仓溟没敢抬头,只能不安的不停的抚摸着小木人,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整个人却有些手足无措,局促得像个小孩。

“师尊,您多待一下好不好?弟子好想好想师尊……”细碎的哽咽压抑在喉咙,没忍住,颜仓溟掀起衣袖,有些茫然的拿起小刀,就像往手腕上割。

月华懵了,连忙冲过去,一把攥住颜仓溟的手,整个人胆战心惊:“颜仓溟!颜仓溟!你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

可颜仓溟却仿佛听不到,他茫然的看着月华,眼前却全是旬离的模样,他痴痴的望着,傻傻的笑着:“旬旬……你又来了?我就知道,一喝醉酒,一伤我自己,你就会来,你终究还是……心疼我的……”

泪水在月华眼里打转,这几年,在人前,世人都尊颜仓溟一句仙尊,这家伙不一定每日都在帝诀仙宗,经常都会出山济世救民,除妖降魔。月华以为,这么多年,颜仓溟也应该放下一些了,没想到……

“师尊,弟子想抱抱您……”颜仓溟眼神迷糊,可没得到回应,却不敢动手。

月华低头,哑着嗓子说了句:“大魔头,我是月华,不是主人。”

这句话如同一记闷锤打在颜仓溟心口,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颓废的重新坐了回去,颜仓溟拉下衣袖,拎起酒坛再次灌了两口,才开口道:“今夜乃你和魔刃的洞房花烛,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