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弟子从前的恭顺谦卑,都是装的,弟子骨子里偏执,好战,占有欲极强,我根本控制不了,我想要没日没夜的,不羁世俗的抵死欢爱……”

酒不醉人,可抬眸,却见颜仓溟眼中一片烈火,莫名脸热,有些仓皇低头,耳尖薄红一片。

“其实,阿颜大抵不必如此。”熟悉的嗓音再次响起。

颜仓溟轻笑,他一喝多,就胆儿特大,说他怂也好,说他不做人也罢,借酒装疯,他今儿就要明目张胆的!

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在耳边询问:“师尊此言何意?”

原以为等不到回答,可不过短短几秒,那人答道:“不必借酒壮胆,为师也心甘情愿。”

只要阿颜开心,为师怎样都可以。

阿颜从小便过得苦,为师心疼。

想着,旬离便抬手,轻轻拍拍颜仓溟的脊背,想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阿颜不要这般执拗,阿颜心性是好的,为师一直喜欢的,过去,而今,未来,为师都会一直陪着阿颜,再不会让为师的阿颜受半点伤害。”

心里的设防轰然坍塌,颜仓溟眼眶中的泪再也掩藏不住,趴在旬离胸口,借着酒醉之名,哭得情难自制。

“弟子错了……弟子没想伤师尊的心……弟子没想杀他们的……”

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像极了犯下滔天罪行之人,在忏悔自己的罪孽。

可他的阿颜,何罪之有啊?

“阿颜不哭,为师都明白。”旬离心口也酸涩难忍,眼圈红了一周,他怎会不知阿颜心中的苦。

正因为知道,才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魔界,恢复那个残忍弑杀的魔尊。

他的阿颜,从不轻易落泪,可每一次落泪,包括而今的痛哭流涕,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