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静悄悄,颜仓溟已经褪下一身铠甲,只余一件单薄的黑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就抬脚走了进去。

“月华在哪?”旬离闭了闭双眼,问道。

颜仓溟仿若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说道:“这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俩圆房昭告天下的事就在那天吧。”

毕竟,只行了礼,还没洞房,就不算完礼不是吗?

“明知带不走为师,就设计让月华假死在众人眼前,让诸神以为为师悲伤过度,不幸被俘,仓溟,你越发好手段了。”

旬离抬眸看他,眼神很是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颤栗,疯狂颤栗。

若他那时,没有第一时间去感应月华的存在,他就要真的以为月华身陨了。

颜仓溟,你怎么敢用这种方式?!

“师尊谬赞了,也是师尊教导得好。”颜仓溟轻笑一声,仿若真的听不出旬离话中的弦外之音。

旬离头疼得有些厉害,眼前一晃,腰身就被圈住,下一瞬,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禁锢住,水温很高,比不得外面的冰天雪地。

应是感受到温暖的,但在寒冷地方站久了的人,碰到热水,感受到的,是疼,不是暖。

“师尊,神界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哪儿值得你庇护了?还有凡人的性命,不过短短几十年光阴,人间沧海一粟罢了,你我抛弃这凡尘俗世,一起过这千千万万年逍遥快活的日子,不好吗?”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旬离颈后,手掌也越发用力,似要将人揉入骨髓。

“师尊,你说……弟子生来做错了什么呢?爹不喜,娘早逝,自小便受人欺压,好不容易长大了,连师尊都不要我了……”

颜仓溟念着念着,手劲越发大了,篡得旬离腰间的皮肤滚烫,可他浑然不知,眼眶湿得紧:“师尊,你说这世上是不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