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深深地呼吸一口,登时感觉整个肺部就像是漏了风的风箱一样呼啦啦作响,再想要多呼一口就疼得慌,范侠不由得痛苦地发出一声低吟。

闻着空气里消毒药水的味道,范侠眼珠转了一圈,终于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医院,这里不是酒吧,是在医院的病房。

“小北……”

第一个闪入他脑中的念头就是宁小北。

他惊慌地叫了出来,还记得在自己被刺倒下时的那一刻,小北好像也受伤了。

小北呢,小北在哪里?他没事么?

他挣扎地半直起身子,平日那么灵活的身体,现在却感觉像是借来的一样,让他刚到一阵挫败。范侠习惯性地想要骂句脏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此刻被人紧紧地捏着,掌心微凉,是熟悉的感觉。

“小北……”

范侠侧过脑袋,呆呆地望着靠在他床头边的人。

他贪婪地看着他。看着他如同白玉般易碎的面颊,看着他浅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唇,和他脑袋上那无比刺目的白色绷带。

他想起来了。

那天在酒吧遇到的两个人就是这几个月本市着重通缉的犯人,他们局里配合市局,在这二人的住所和父母家蹲点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没想到那么巧,居然会在那间酒吧里遇上。

两人见到他的警官证,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他一边拉住其中跑得慢一人的胳膊,一边要求酒吧老板立即打电话报警。

混乱中,宁小北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