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家可归、只能蜷缩在屋檐下躲避风雨的小花猫,脆弱又娇怜。

上辈子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从未见过她喊过一句娘,甚至,都未曾见过她生病是什么样子。

从前,下人说她病了,不适合伺候,他就没往她院子去,压根都不会去搭理她怎么病了,看病了没,吃药了没。

她展露给他的,永远是最娇媚、最妖娆的一面。

如今仔细回想,他每次见的,都是她笑靥迎人的模样,除此之外,他似乎没有见过她另外的模样,唯一不同的那次,就已经是她自缢之前了,出奇的冷静和哀默。

原来,他当真是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傅瑢璋收回了思绪,望着她。

一旁的几个侍女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个正用数条帕巾蘸着凉水交替给她敷着额头,另一个拧着温水给她擦身子以降温。

她虽呼吸有些急促,但看着情况不算太严重。

他松了一口气。

上前接过了侍女的帕巾,沉声道:“让本王来。”

一众侍女没想到傅瑢璋来了,还要亲自给妘娇擦洗,震惊又惶恐,急忙跪了一地,生怕傅瑢璋怪罪。

傅瑢璋弯腰,轻轻拨开了沾在她腮边的几根发丝,“是怎么病的?”

语气淡淡,没有波澜,却莫名带着骇人的威压。

其他侍女们猛地磕头,不知道如何应答,当时她们被清月屏退了,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奴婢失职,不该劝姑娘出门散心,许是外出,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