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历可还恼本王?”

沈寂神色一顿,下意识避开了些,伸手支在榻上,“臣是殿下府中人,自当尽忠,怎敢有怨言。”

听得他又是一声懒散叹息。

“原是不敢,不是没有。”

“自然没……”沈寂话未说完,又见他靠过来些。

“那这样,你若心中还是有怨,”段渊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声音倒是真诚,“你也掐本王一次如何?”

四周死寂。

沈寂半晌没说出话。

“可能消气?”段渊又问。

“……”

李太医人都傻了。

这这这……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手印是殿下掐出来的??

他察觉自己提错了话,心头一紧,寻了个出门煎药的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内室。

谢泽亦随在李太医身后:“属下也去看看。”

各个小侍从自然也识相地跟着谢泽一起出去了。

室内骤然空荡,沈寂欲起身道谢。

“多谢殿下照顾。”

段渊的手置在沈寂肩上将人摁了回去,他修长手指微移,指尖触摸到沈寂的脖颈。

熟悉的触感重又爬到颈间,段渊指腹有略带粗粝的薄茧,摩挲在她皮肤上时存在感很强,沈寂身体不易察觉地一僵,却没有动。

他手指移动得很缓慢,如同看向沈寂的目光一样。

他那目光看向她的时候时常陌生如冰渊,时常又带着超过她理解范畴的怜惜,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如同现在这般,所有情绪尽然压在眼底,让人摸不清他的心里的思绪。

沈寂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他虽然还是前世那个段渊,却又有诸多不同,至于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