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起,这还是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从善如流,换了左手执伞。

只是换了手,便离得他远了些,沈寂将那油纸伞向他那侧倾斜,自己则站在伞外。

眼见她那肩上被雨水沾湿,段渊斜目淡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前。

沈寂肩膀被迫朝他怀中一撞,她刚要起身避开,却觉腕上力量又一重。

她方才换了手,这样被他一拽,无从抵抗地被他拉近距离。

“要本王替你撑吗?”那人垂眸看着她,眼底情绪算不上晴朗。

“……”沈寂余光扫了一眼他包裹在自己腕上的的手,低头道,“不敢。”

段渊又打量了她一眼才放开手,等着人识相地朝自己靠。

半晌都没动弹,段渊的耐心到了极限,伸手扶住那人窄瘦的腰,月白长袖替她挡了沾雨的风,右手包握住她执伞的手,确保人无半点淋湿的可能,方跨步向院中走去。

看得一众人怔怔,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敛气垂眸,不敢多看。

只觉得自家殿下像是……护住娘子的郎君。

从前暗自揣测的事蓦然在眼前成为现实,这一府的人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殿下这是……”有侍从看着段渊离去的小路发了疑,“殿下这是要去哪?”

这也不是回内院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