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被他故意拉得缓慢低沉,尾音甚至带着点缱绻意味。逸出的寡淡笑意伴着夕阳一起,似乎能烧人耳朵。

“学学人家。”

“……”

看着他这张意味深长的脸,沈寂忽然想起来,那日他说,要教她怎么……

撒娇。

……

同段渊辞别之后,沈寂眉头微皱。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若段渊此世真的变成了一个有着断袖之好的,这对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不至于瞧着她像个女子。

当初她为了不让人发觉,从山上逃命下来,在城外一座草屋里,将自己身上所有有关女儿的物件全烧了个干净,又由着那火将自己熏了半个夜晚,到底是把从前那把软嗓子彻底变得粗哑。

所以纵使这么多年外界瞧她身形单薄纤弱,也无一人曾疑心过她的身份。

可他既没瞧出她是女子,前世怎么没发现他……

越想越荒唐。

沈寂轻摇头,将这些思绪都摒弃在外。

归府不久,长风便前来回话了。

“哥儿,邱山确实连同那个叫苏礼的人在粮行使了手脚,前些日子便收了一批去岁陈粮,在日头下曝晒过一遭,贩卖时强说作新粮,得利以后,那小子拿二成,邱山拿八成。”长风不齿道。

“这么说,是邱山指使他如此的了。”

“自然是!这小子就是邱山一手带上来的人,邱山仗着自己是大房提携上来的,从前不顾礼数诬赖咱们哥儿,如今更是肆无忌惮,就是咬准了哥儿顾忌着大房那边,拿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