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还在书案上瞧着前些日子老夫人送过来的带壳翡翠,未回应他。

见沈寂不搭理他,沈柏撇了撇嘴,径直走上前去。

这一上前,便瞧见了她桌案上角放着的浮票。

不是要去参加科举还能是什么!

“哥!”

沈寂终于放下手里的玉石,掀起眼帘来看着他。

“哥,科举都是穷酸文人们的营生,你去做什么……再说咱们从小也没上过私塾读书,就算你寻人弄来了这浮票,也未必能中……”

岂不是平白给沈家丢脸?

沈柏尽力言辞委婉,可这也确实是事实。

他们是商人之后,从小都是被当做家业继承人来培养的,虽说如今政策广开,可又有哪个商贾之家真正将自己的后代送去读书?

世人皆言士农工商,可他们家族业大如斯,本就没再受过这阶层的限制,那些文人瞧不上他们一身的铜臭味,他们还瞧不上这些文人的酸臭做派呢。

见沈寂不说话,沈柏又言:“祖母她不会同意的……今天也是祖母让我来问的。”

沈寂终于起身,道:“祖母那里,我去说。”

瞧她这般笃定的神色,沈柏把嘴一闭,没再劝阻,点了点头。

……

静竹院外。

沈寂撩袍跪下。

跪了大约有半个时辰,院内紫檀木门才悠悠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