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不安之下,月色都变得惊心动魄。

一声又一声,由于门被紧锁,外面的人踹了四下,才硬生生将其踹开。

隔门向后撞上墙壁,白明和那黑衣人终归是对视上了,二人皆带着一顶帽子,一白一黑,一湿一干。

黑衣人缓缓举起手枪,对准了白明的眉心。

呼吸声、心跳声、汗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啪嗒声,所有声音都在此刻被成倍放大,声声入耳,听得一清二楚。

黑衣人的手就搭在板机上,只要他轻轻一扣,隔间内的人便会血溅当场。

白明的手从墙上放下,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他向前一步,眼睛直视着枪口,不论有多么紧张,他都尽力沉住气息,双腿也不再发抖,好似什么也吓不住他。

他缓缓开口,压住一切杂音。

“我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要让你接二连三地追杀我,杀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我想就算今晚我侥幸逃走,日后肯定还有第三次,对吗?”

那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座雕像。

白明也深知他随时可以一枪毙了自己,完全不用听这些用来拖延时间的废话,可他确确实实没有开枪,反而一声不吭,认真听着。

“我想不通,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停止调查沧澜路案,你以假炸弹设计二五六案,目的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给我警告,那次你没有痛下杀手。

“之后你又写了恐吓字条,逼迫时代晚报在全市发表新闻污蔑我,现在我已被迫停职并且接受调查,你也按照规定没有在江州制造恐怖袭击,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着。

“可目前魏峰的案子我已经无权再查,你却还是对我起了杀心,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这一晚上白明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他明明早在二五六案上暴露了音色,为何今夜却要遮遮掩掩?

白明咽了口气,向前一步,挡在了钱衡的面前,掷地有声地警示着。

“不过你记住,今晚我虽然会死在这里,但你明天依旧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只要你还生活在这个国家,还生活在这座城市,你就永远不能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