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生平第一次从苏主夫手里接过糖,也是在苏家母女走了以后。

宋致还记得,那时的苏主夫格外温善,摸着他的发顶推心置腹地说了好些话,末了才摇了摇头道,“今你也瞧见了吧,那苏家姑娘刚从树上摔下来,眼里就有了泪花。简直又娇气又软弱,这样的人,以后如何能护你周全,做一个好妻主。”

娇气又软弱。

就是这几字,让他每每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都无边难过。

后来收到她的信,画来画去都是些风景,更是丁点儿上进心都没有。

再听闻苏大人因奸佞之名被斩立决,尚且年幼的宋致越发心生厌恶。

以至于

“都是过去的事了。”苏锦浅浅笑着,转头对上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哪里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宋致微顿,拢在袖里的手指颤得厉害,面上却还温温含笑,“苏姑娘说不记得过去之事,却又好好存着那个旧荷包。”

他缓步上前,伸手替她摘去风吹落在发髻上的落叶。

饶是宋致欺身,也不见她面红耳赤。

那双桃花眼失落满满。

果然,她只会对着那个沈原,红透了脸,慌乱了神。

心头的不安让宋致没了主意,直白地又问道,“苏姑娘,你今年可有成婚的打算?”

“今年?”苏锦摇头,“宋公子也知我右臂尚未恢复,眼下应以学业为重。”

宋致闻言松了口气,两人走了一会,就瞧见府中小厮急急寻了大夫前来。

“怎么回事?!”宋致拦住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