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淮南低落,“只是公子要我歇上两日罢了。”

淮安一呆,忍不住伸手拍在他的肩头,眼中十分羡慕,“你傻了不是,这乃天大的好事,不做活还有钱拿,你竟然哭丧着脸?!”

“是啊,我也知道是公子体恤。”淮南垂眸,面上始终勾不起个笑脸,话到嘴边转了几遍,才怯懦道,“可我自小就陪在公子身边,要是一日不见,总归是有些惦记。”

“你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淮安忿忿,“自小公子就对你诸多偏坦,抄书最多是我,跑腿最多也是我,眼下我忙得好似陀螺,公子好意叫你歇着,你居然还哭丧着脸?!”

他一口气说得不顺,又狠狠在淮南额上敲了几下,“罢了罢了,谁叫你长得讨喜,公子多疼疼你也是应该。”

淮安啧声连连,见淮南还望着那一排房门,似有不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推了他几把,“行了行了,公子又不是不回内院去了,瞧你这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思春了呢。”

他话音才落,淮南面上便又红了起来,好似涂了胭脂,艳丽地叫人挪不开眼。

淮安着急去送琴,也没留意。

瑶琴香案。

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弦,却未曾拨动。

微微风来,吹起沈原鬓间的碎发,松石绿的衣袖恍恍拂动。如鸦羽浓密的长睫低垂,遮住了丹凤眼里不明的情愫。

“公子,您不是不喜欢抚琴的吗?”淮安立在沈原身后,颇有些不解。

寻常世家教导郎君学习琴棋书画,往往需要数年之久。他家公子自小聪慧,学东西极快。

其中,又以琴艺最佳,深得主夫真传,只不过公子向来不喜静,故而平素里抚琴也少。

今日也不知起了什么兴致。

他暗搓搓地想了许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