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神印进入他的体内，仿佛石沉大海，连个涟漪都没留下。

凤溟折腾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两人坐到餐桌前吃饭，刚拿起筷子门外脚步声响起，不止一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凤溟看明白了他的眼神，淡淡道，“吃你的饭，他们交给我，你别说话，也别抬头。”

宁羽的感知力更好了，他清晰的看到了每个人身体的属性，来人属金，灵力充沛，“他们灵力很高。”

“嗯。”凤溟夹了一块鱼慢条斯理的挑刺，挑完放进宁羽的碗里。他非人身，对人界食物不感兴趣，也不怎么吃东西。宁羽一天三顿饭加宵夜，少一口都会死，凤溟就喜欢坐在旁边给他夹菜。

“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找过来了？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凤溟嗤笑，眼尾羁傲毫不掩饰，“你是他们的祖宗。”

宁羽：“……”

不敢当。

害怕。

凤溟给宁羽夹第四次鱼，尘如进了门。宁羽埋头吃饭，尘如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宁羽埋头吃饭对来人没有任何反应。尘如原本对宁羽印象不错，天人之姿，可惜过于畏缩。那日在大殿他吓晕过去，身子孱弱，连正常人族的力量都没有。可今日他突然冲上英雄榜首，虽然很快就跌了回去，这事儿总归是怪异。

宁羽不抬头，尘如也看不出什么，转头看向凤溟。凤溟一袭黑袍，坐姿端正身形矜贵，尘如拱手，“今日天道降雷天衡山，天生异象，不知道两位道友是否受到惊吓？”

“一切安好，谢门主关心。”凤溟不知天衡仙门为何对他恭敬，大约是他装冥王召川装的足够像，真是召川的荣幸呢，“降雷原因查到了吗？”

“正在查。”尘如目光凝重，道，“不知道道友有何高见？”

这事儿太蹊跷了，凤离既有前世记忆，能清楚的道鸿蒙生平，大约天上之事也知晓一二，毕竟是天帝转世。

“今日这雷虽凶悍，但雷点松散没有目标。不像是渡劫雷，更像是天地有什么大的变动，天道降雷警示众人。”凤溟胡扯八道，反正得把所有人的目光从宁羽身上引开。

当年鸿蒙死的不明不白，姚天称帝，凤溟一直觉得鸿蒙的死与姚天有关，才追杀他六千年。如今鸿蒙现世，身上背着天罪封印，神力修为全无，凤溟不知道姚天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鸿蒙怎么会突然现世。在没弄清楚之前，他不会贸然把鸿蒙的身份抖露出来。

宁羽被鱼刺卡住了，刚要喝水抬头跟尘如目光碰上。

宁羽清贵疏离，俊美眉眼之间自带上神辉光。尘如一愣，膝盖有些软，不由自主的想给他跪下。

从心底生出的敬畏，仿佛他是九天之上最高贵的神，凡人不能直视。尘如不敢直视，低头挪开眼。

随即醒悟，为何要怕？

他还想抬头再看一眼，身上传音轻响，尘如捏了仙术，清石的声音落了过来。

“门主，神地有异，我前来查看，神令上浮出神昭，天帝有令。”

尘如面色沉下去，道，“我这就过去。”

尘如再次抬头看宁羽，宁羽垂眼皱眉端着水杯咚咚喝水。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个人，没有丝毫神迹，只是长的好看一点。刚刚那一道圣光仿佛是他的错觉，尘如朝两个人拱手，“若两位道友发现异常，尽快报至天衡仙门，今日我们会增派巡逻人手，保证大家的安全。最近人界不太平，妖魔两族蠢蠢欲动，两位道友切勿乱走，以免被伤。”

“谢门主。”凤溟看着尘如，注意力在宁羽身上。这个人怎么回事？吃鱼必卡，一会儿不看着就卡的满脸通红。

尘如带人离开，凤溟捏了个化物术到宁羽的后颈，异物消失。宁羽正咳的撕心裂肺，后颈一凉顺畅了。宁羽摸着脖子，转头看凤溟，“好了？”

“好了。”凤溟的手搭在宁羽后颈上，触之如白玉。宁羽的肌肤表层清冷，凤溟体温高，摸着舒服。凤溟缓缓摸着，侧耳倾听尘如的千里传音，道，“听的清他的传音符吗？”

“天道有令，魔尊凤溟复生重现人界。魔尊残暴无道，为祸苍生。”宁羽复述着听到的声音，脖颈上便是凤溟的手，“命三界搜寻魔尊——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