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现在，是要死的样子吗？”

宁羽看着铜镜里的倒影，短暂的沉默，他坐起来拿起铜镜看脸。他真的是怪物吗？他怎么又长大了？

宁羽缓缓抬眼看凤溟，凤溟见证了他两次变大，他还会再继续变大吗？他在短短一段时间从少年变成了青年。

“肚子还疼吗？”凤溟不太适应他变这么高，跟师父一模一样，“什么感受？”

宁羽抱着铜镜思考，他会不会被当成怪物。他有限的记忆里全是被当别人成怪物揍，他的身体是秘密。

“你拿这张脸扮蠢非常不合适。”凤溟抬起他的下巴，语气停顿，淡淡道，“真——什么都忘记了？不记得我？是认不出我的幼童模样还是不记得凤离？”

他化名凤离，宁羽记得，“我没忘记，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凤溟：“……”

“凤溟，神印进我体内怎么办？”宁羽翻身而起，说道，“能不能取出来？它进我的身体，我——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凤溟：“……”

“你体内有封印，这封印让你停留在幼童模样。你上一次突破封印是吃了一颗千年朱厌内丹，你如今模样——”凤溟在旁边椅子坐下，不太习惯现在的身高仰视宁羽，点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宁羽坐，“就是你本来的模样。”

宁羽拧眉在椅子上坐下，凤溟倒了一杯水推过来，“身上还疼吗？”

“我本来的模样？”宁羽找到这句的关键所在，看面前的凤溟，凤溟还是幼童模样，没有丝毫变化，“你怎么知道我本来是什么模样？你——以前认识我？”

凤溟懂的比他多，会法术会剑术。这次把神印引到他的体内，也是凤溟干的。凤溟到底是什么人？知道什么？宁羽以前只知道吃，第一次认真思考吃以外的事。他突然变大，他是什么来历？他只记得近半年来的事，再早就没了。

“认识。”凤溟握着白瓷水杯在指尖把玩片刻，端起来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注视宁雨。

宁羽眨了下眼，没想到凤溟没下文，“没了？”

“说了你也不信，不说也罢，以后你会知道。”凤溟起身，负手而立，“去小榻坐着，运气试试。”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宁羽嘀咕了一声，端起茶杯喝完，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小榻前，什么封印？凤溟知道些什么？“怎么运气？”

凤溟指了指小榻，“上去盘腿。”

宁羽脱掉靴子上小榻盘腿，凤溟把他的衣摆拉下去遮住腿，抱臂认真看着他，“你前世是我的夫人。”

宁羽一愣，随即没崩住笑倒在床上。

“再笑我把你扔下天衡山。”凤溟抬腿踩到榻上，冷冷看他。

宁羽坐起来由上至下看凤溟，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话倒是一套一套。凤溟这话，宁羽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凤溟蹙眉，脸色难看，“我又不是一直幼小，只是出了点意外，你还想不想练功？”

宁羽点头，“你也会长大。”

凤溟大哭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对着那张脸，凤溟很难平静下来。

“闭眼，什么都不要想，去感受你的丹田气息。”凤溟道，“万年神印灵力深厚，既然进你身体应该是能为你所用。感受到气息了吗？有没有暖流？”

宁羽的肚子咕噜一声，饿了。

什么都没有，丹田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