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华府少年震惊了,感觉自己所推崇的在瞬间崩塌。

向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儿,平日里管教甚严,对于坊间流传的闲言碎语听的不多,所以在听到这件事情之时,除了从心底升起的一丝厌恶之外,还有些莫名的兴趣。

钱有山见到少年起了兴致,得意的往后靠靠,说到了兴头上也没那么多顾忌,直接用正常对话的音量说了出来。

“咱们这位战神,两年前在还未坐上主帅的位置上时,曾经在先锋队待过一段时间,有场战役被被派在队伍最前方,当时的将领错误的预判了突厥人埋伏的地点,导致整个军队提前遭到了埋伏。”

“先冲进去的先锋部队在那场战役中几乎死绝,后方的预估错误的将领压根没想着救援,自己带着大部队逃之夭夭,可咱们这位殿下,偏生在那次埋伏中活了下来,单枪匹马的斩杀对方数百人,又在死人堆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回到军营。”

男人说着啧啧称奇,对着少年道:“你说正常人谁能一股脑的杀一百人,还躺在死人堆里整整七天七夜,这吃什么喝什么……你我不都心知肚明?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华服少年闻此言不禁一阵反胃。

躺在死人堆里,七天七夜,没吃没喝,没有救援,那剩下能吃的喝的不就是……

两人聊天兴致正浓,并未发现此时整个宴会之上已经安静下来,众人都是正襟危坐,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独留他二人的攀谈。

在华服少年干呕了两下未果之后,从他的余光之中略过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两人皆是一身黑衣。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恰巧同两人中走在前边的人视线相对,而这一眼就让少年浑身冰冷僵直在了原地。

此刻站在他眼前之人,高冠束发,眉尾凌厉入鬓,一双眼睛留白极少,漆黑的似上好油墨般地眼珠附在其上,眼底沉静的像是一滩死水,在其中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有漠然。

他的眸中空的可怕,好像少年同周围的花草树木,桌椅酒盏一样的死物一样,他分明睁着眼在看你,却无法在眸底留下更深的影像。

华服少年登时愣在原地。

……

“九……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