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桉脑子里恍惚着飘着这个念头,强烈的痛感从她的尾椎骨直击而上,叫她的眼尾很快又染上了薄红。随后虞岁桉听到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

极轻极淡,好像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的纵容,又好像在沙漠中踽踽独行之人终于放弃了挣扎,将醇香的掺有剧毒的美酒吞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声普通的,人人都会做的叹息。

虞岁桉现在的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根本分不清楚是这么多情绪的哪一种,只是莫名觉得来人自己很熟悉,且对自己没有恶意。

这样想着,前面黑影突然动了一下,朝她这边迈了一步,暗黑的阴影瞬间逼近,虞岁桉这秀逗的脑袋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怀里东西一动,小臂一痛,整个人被对面那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提起,扶着她站好。

她懵愣的抬头看,模糊中看到那人凌厉的下颚线,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再说什么,不过她听不清楚,然后在场坐着的人突然都站起来,虞岁桉也站着,被那人毫不费力的拉走了。

“好、好黑……”

虞岁桉小声的控诉着,她被那人强拉着带到了一个很黑的地方,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刚才她被拉着饶了好几个圈,过了好几个大石头,然后到了这里。

此时本就酒意上头的虞岁桉,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醉意更甚,只觉得脑子里一半是水另一半是面,和在一起就是浆糊,身上也烫的厉害,后背处的冰凉让她难以自制的往前,却正好钻进了身前人的怀抱。

“冷……”

虞岁桉瑟缩着缩在那人的怀中,下颚撑着支在那人的胸口,细白的手指紧攥着那人的衣角,眉头轻蹙,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声线嘟囔,绵的人耳根子都要化掉。

她的身上都是酒香,与她身上好闻的梅香完美融合,尤其说起话的时候,清冽酒香带着梅香一起涌入,让人莫名联想到冬日赏梅饮酒。

此时的虞岁桉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块精致到的极点又美味到让人无法自拔的糕点,拼命的散发着香气,引得来访者采撷。

不过此时的来访者只有一位,将她这幅模样刻在眼底的也只有一位。

阴冷月光下霜白,从假山上缝隙投射下,落在虞岁桉的身上,她整个人都被冷白的月光包围着,她的模样清晰可见。

而他身前那人却是隐匿在阴影之中,藏在黑暗之下,他伸手将人环抱埋在胸前,眼底浓稠的情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似曾相识的场景,不过这次清醒的独留一人。

明知是错,却还是忍不住趁人之危,那人冷白的手指自脖颈向上,沿着虞岁桉的下颚线滑落,冷厉的像是阴毒的蛇蝎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