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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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向来多雨,一年四季除了冬日,其他时候都经常是阴雨绵绵,尤其是春天的时候,总是接连不断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雨,现在正是春天时候,此刻便正在下雨。

实际上这雨也不是现在才下,而是从好几天前就开始下,自虞岁桉一行人从拍卖场回来之后,绵绵密密的细雨就开始飘着,让本就带着几分料峭寒意的春天染得更冷。

路上行人又纷纷换回了冬装,用来抵御这场突如其来的寒冷,而一向怕冷的虞岁桉也同样如此。

自刚开始下雨时候便裹上了入冬时候才穿的绵氅衣,里边也层层棉衣,就是怕自己不小心染上风寒。

她的风寒不易好,这几年,每次天气骤变时候她都容易生病,病了之后又不容易好,每次都要一连着喝许多天几乎要将她舌头苦掉的药。

在来凉州的路上,有日晚间她睡觉瞪开了被子,夜里受了凉,伤了风寒久久不愈,一直到抵达凉州的时候都还时不时打个喷嚏。所以这次她坐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准备归准备,这俩日因着找那个拍卖会的卖主,想要从他手中买回玉佩,在外边奔波了不过两日,这身体就照样不争气的染了点风寒。

而此时虞岁桉望着眼前被春枝端着的一碗黑稠的汤药,即使隔着一断距离,那药难闻的气味还是飘进了虞岁桉的鼻子,难闻的她差点呕出来。

不怪她,这两年她喝过的药比吃的饭都快多了,现在闻见药味儿都厌烦的想吐。更不要说这药本来就难喝的要命。

“阿嚏——唔,春枝,好春枝。先放在桌子上放放吧,我一会儿再喝。”

虞岁桉本能抗拒的将身子向后缩,脸上既嫌弃又惊恐的表情看的春枝一阵失笑,有些无奈的道。

“小姐,咱还是赶紧喝了吧,你这药都已经温了多久了?那赵大夫都说了,药是刚熬出来的时候趁热喝最好,小姐你都推脱多久了。”

自家小姐不喜欢喝药,每次喝药都折腾着暗戳戳的不想喝,她也知道喝药难受,每次小姐喝药她看着也心疼,但是……为了小姐的身体,没办法。

虞岁桉本也没想不喝,只不过是抱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心态,想要拖延喝药的时间,此刻眼瞧见着春枝为难了,心里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她也便不再墨迹。

不情不愿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莹白的手稳稳接过春枝手上的那碗黑药,拧着一张脸盯着药碗剜了两眼,然后像壮士赴死牺牲一样闭上眼,面上是一片视死如归的肃然,将药囫囵咽了了下去。